一 字 三 经

                          (注:本诗分《筮》、《衡》、《书》三章 )

   

       筮

 

远景映在眉间 相隔数里

光线刺激着越趋干枯的蓍草

地界左右分开

逐步逐步充满的理智

像在我的身后布上死亡的气味

交叉而置的肘 闪亮的篝火上

学习站在高处呼吸

微显弧度的地平线 勾在

数年前拆迁老屋的户外栅栏上

在凌乱的睡床中央 阳光之外

不断地从左手递到右手

再从右至左 时间很轻

时间晒在玻璃的折光之下

时间不会从头再来

联系到过去的或者未来的某某事情

象征地掸掉眼睑上积下的灰尘

仿佛是入静的蜥蜴

粗糙的手指按在无知的空档

神秘的也是掩盖的一些词

我营养过剩 双手保住了完美

思想适应着蔬菜、下肢和鸟

像白昼多数的光亮贴在了墙壁上

这时希望有一种真实的秩序

排列起来结构简单

思如泉涌 不带任何节奏

如果有花和理想飘落头顶

感染到鼻梁和唇齿

杜绝诠释的占卜者

看到一幅愁绪满怀的河图

最后的描绘把我形容如槁木

索求异类的粮食

刀片、皮毛、女巫的指甲或是捧出一把

暂时充饥的真理

适应完美的自己

或是相信局外温柔的部分

缄默地封住表情

空气给手腾出了面积

数字中的空间以及形象中的空间

只是为了可信的辅佐和逃避

 

过了百年

发生在思想结构的某一力点上

发生了什么事

与我今天的心理状态接近

在道路上 同是过客

与空气庶事

惊厥身体的其他部分

白色的植物在血管中迅速蔓延

承受坟墓的压力

以及那些在借口中敞开衣襟的人体

我穿越了野地

那些锈蚀在潮湿中的首饰或金属配件、贝壳之类

一些熟悉的细节

增加一种近似真实的气氛

瞳孔张开和任意地张开

渐渐消失在其中的某一条河流里

我权当一次旅行 声音被捏在指间

我躺在芦席之上

我的羽毛隐匿在阴影中

击鼓而歌

与他人排列成队

风被众手臂撑开

从月光到脚踝 信仰接踵而至

关系 距离 距离 关系

走到意识边缘和众人的嘲笑之中

相互排挤

我暂时被中断了预感

像只麻雀一样本能地飞

寻找往事

寻找提着灯笼走在野外的心态

临近三更

天象不可形容地停在思想的背后

             

摇晃象牙骰子 大脑行到区间的一端

糊涂过浓

我可以重复同样的举止

我还可以在视野里遛马或故作彪悍

黄昏 触摸自己的脚尖

是谁等在一旁像用尽发条的钟摆

头顶艳阳 行气独立

更远的一行承诺薄如皮肤

祭祀的时分阳光在活体上流淌

手心向上

我在炫耀中呻吟

场景一层一层褪去

四面着光

幻觉显得吃力

选择了生与死的措辞

弓身 投足 异常痛苦地被黑暗瘀伤

寂静的暴力

人民妥协了

我觉悟过甚地躺在地上

良心踩过

卦象扑朔迷离 满足了恶腥的空气

我还有话没说

舌苔上结满了青果

热浪袭来

无法转动我的眼球 部分地保存了眼泪

像无数的道德溅在脸上

鼻孔里以及暗花的白衬衫上

我在昏迷中想到

或是感受不全的片言只语

命运在摇晃中

导致走路、恶梦、流汗和死亡的方式

祖宗围绕着我散步

左一进二

左二进四了

就像兴奋而起的野兽

顺着视线看到一段结束

              

在六爻中可以重新排列语言

仰视水注入了器皿之中

我的观念可容下重磅的水

像一条久未修筑的路线垂直于水面

淹没许多的树

四野里看不见庄稼和淫舞之人

我担心我会突如其来地击破岩石

感情流到石纹里

一束光芒落在了枯枝上

透过云层  我的翅膀在假相中

在我涨红了脸成为男人

美丽的死者

以及在幻觉中腐烂风化的物质

一时间被寸寸凌辱了

几年来所有的事实都是如此

鲜花、标本、禽兽的骨骼和细菌

我听见一个声音抚弄着人类

我和大家一起祈祷着

Om manj padme hum *

意识不再浮游在毛发之上

绝尘地涉水而去

傍晚浸泡在溪水中

从各种的角度解释一些存在

不能再抽象了 像肠胃的消化

影响到排泄

无法与外界交流

无法思考

无法填补流失的水土和空虚

我的神停在了窗口 张望着

合乎情理的幻想

一切都是自然地流露

像哲人残酷地讲授着道理

还有充当中介的理性 一个刽子手

在树阴下叠了几只放生的纸鹤

叠了又叠

 

释放我的触觉

时间顺着神经移动

很多老人和我一样可笑

可那是真的

夜晚 记忆被上满了颜料

直到虚无

每一张脸的背后是一片水域

行动牵动着水波 几乎切开了一个创口

没有极度痛苦

可那是真的

我的微笑像一只变性的飞蛾

徒劳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羽毛落在了预兆之上

迹象无咎 某些事情轻度地发生了

像离开轨道的政治思想以及领袖

我凭借鸟的视线飞越了悲伤

重新回到金属的围墙内 被思想污渍着

秽气、权益、红玫瑰、忠诚的职业等等

可那是真的

我几乎洗去了战胜者的自由

试图抚摸着 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

骨骼相似 在四分五裂的眼泪中

这种演绎的运动

在风之上

感觉到我一阖一辟的天地手印

纯粹的语言 屈服于智力之后

这是人类的问题

由死亡所安排

是静止的一种游戏

 

一无所获

像为异族的女人纹身

调和阴阳 午夜的想象落在我的膝盖上

被沉默蹂躏着

致命的道行在脊椎中胀起

这只是一种概念

可以像正义一样不予理会

盲目的理智 宛如一件不计功酬的事业

我只能作出垂死的保证

我出卖自己

在卦辞浮想联翩的时侯

猎物遁驰

喻意夺眶而出 或荒凉的

永远的民族以及挂在嘴边的口号

就像我时常摆弄的黑白棋子

每逢真理入侵

我探出手去 一个主义的国家

一些亚生命的卵

预示着布局、欺骗和残杀

所有的一切沦陷在这张网中

破灭我在母腹中构思的幻想

我幻想有一天坐在两棵树之间

孩子围着翻倒的石像起舞

我幻想空气盛着我的四肢

就像我是一道菜

时间暴殄天物或时间根本被愚弄了

感到尊严压在了颈椎下

河流从我的身上淌过 礼节性的

看见正在溃败的方士

舒适自在得像一副皮质手套

顺从了自然的弑杀 跟在我的身后

跟在飞翔的浮力之上

扇动拇指

寂静的几乎渗透心理的皱纹

我衍算着

走到干燥的舞台前

走到光柱下 就像一把莫邪古剑

   

        衡

         一

在熟悉而傲慢的情侣身后

思路迟缓

这是独特的媚力所在

革命者以及先锋派的宠物

改变了营养的结构

难以遏止的欲望 萌发的腥味

呈现对完美的抵抗

记忆里仁慈像浮出水面的视线

吃力地越过流浪者背靠的栏杆

和平自由的寂寞 雨水冲洗着柏油马路

无情的理智带走了被陋习拘束的诚实

我看见

一两只淋湿的鸽子走在广场

 

        二

过去的现实与死亡

陈旧的可能性排列在时间的领域里

通过抽象的事件本身以及复杂的选择

多重地表现了形式上的弱点

头脑中出芽的植物 绿化的城市

越来越少的泥土燠热在空气中

角落里节奏明快的音乐 隐藏的仇杀

在阳光过于真实的气氛中

食肉的战争在动脉线上延伸

也是静止的一种现实 远离精神的抑制

循环也非循环的过程

完成一个新旧交替的社会运动

自卑的灵魂依附在健康的肉体上

机能正常 分泌和衰退

饱经风霜的脸介于残酷和幻想之间

建设在毁灭之上

像孩童的食欲 羸弱而非凡

 

        三

牲口一样被驱使在时间的平原上

承继祖业的工匠 逃避现实的新娘

被激情烤裂的逻辑

在掠夺中挣扎 讥笑 相互非难

你可以起步了

绕过浪漫者的头颅 信仰的玫瑰

这是一种飞扬在祈祷之上的尘土

死寂的尘土

曾经吸干了你指尖上的鲜血

错觉的神经艰苦地趋于某种传统

秩序使你脆弱不堪

孤独 手术台上的金属声

狂乱的急躁情绪被割破

满地中世纪的悲伤 压迫和反抗

现实中的你却沉迷镜子的另一面

原始的情结 神经质 梦呓或是你艺术的眼神

幽默的鼻子间断地嗅着

想象已然摆脱你的死亡

 

        四

有人急不可奈地探索怯懦的心理

猝死的恐惧伸向肉体深处 油腻的

而且优越的质感和新陈代谢

克服某种亢奋

某种受孕的灵魂 沉重感 使命感

还有什么呢

懒散在松弛的阳光下

流水平缓而枯燥

生命的象征变得晦涩

被动的人毫不在乎地迟钝着

保持古代贵族的尊严

黑色的背景 幽怨的群落

表现粗俗的处境中沉默的意义

理论也只是一种手段

像肥硕的脑子摊在手中

精致的仿造 乏味以及体积庞大的观念

设计典型色彩的生活方式

然后是国人常规状态下的冲动

像是获得了特权的隐私

             

         五

审美的效果  大家坐成一段弧线

集体主义和政治觉悟什么的

我说这里可能闻到奇花异草

展翅飞翔的意识无所谓形态

无所谓脱胎换骨的自焚或自慰

设想平庸的伴侣只体会到一首歌谣

病态的空气 放荡地呼吸

本能地流淌在快乐的情绪中

目光 树林和纯粹的人造制品

我愿意用红烛点燃身边的这片黑暗

在其中构思出戏剧般的高潮

喘息以及真空状态下的婚姻

和睦的古汉语留给了历史

也只能淡化往事

 

        六

从这时有一类的感觉依附在某一类人的身上

我们的人民端坐在窗台上遐想

思想在悲剧中舞蹈

头颅成了负担或者行将死去

每个人都自以为先知

弥漫在预言的灰尘中 我们呼吸

我们念叨着所有有关的人称代词

在噪音中独自流泪

让孩子奔跑在拆迁的建筑废墟上

人民依然保持着静态或是清扫着街道

信仰与树叶一起轻微摆动

如赤裸的情侣寻找最后的忧伤

没有特定的典型人物 没有英雄

瞌睡的古汉族

人民回忆着自己的名字

    

        七

统治着行为规范 道德 忠贞和立场

是神非神的宗教

时间的涌现或是永无休止地膨胀

过于严密的制度躺在被性欲编织的权力之上

孤独而盲目或野蛮而坚硬的隐喻

在肌肤的表面重复着几个动作

原来如此

你大可不必抛出自己的承诺

散落在人类的碎片之上

语言退居其次 还有偏见 嫉妒 暴行等等

相信黑暗就像是相信光明

学会绝望地崇拜 摹仿奄奄一息的偶像

正如你说你走在绷紧的路线上

你的胃开始变得虚伪

和富人们一起坐在采购来的鲜花丛中

阳光惊扰了重溯文化的乞丐

你这个告密者 你柔弱似水

 

        八

群众们费力地趟着泥浆

有一头公牛掩饰着喘息

永远像失去了听觉  从经验到悖论

无可挽救的空虚以及群众游戏

修正规则直到荒谬为止

清高的人润着嗓子

逐字逐句地解剖着他人

内脏在腐烂  挣扎  徒劳地蠕动

无意支配一股股溢出的乳汁

面带惶惑作出飞翔的姿势

地处世界的背面  因果相关

在时间流动中感到巨大的浮力

五官逐步张开

流淌的脓血 疲惫地倒在现实之外

无法叫喊:靠近点

把自己安置在完整的句子中

不断发音 想象悬浮在笑声里

还有相互转化的矛盾中

对话中

让语言的细胞自我发育 蒸发

自然成形如同大小鹅卵石平躺在风景里

有机的或是无机的

在梦中沙沙作响

 

        九

我成了她储藏的肖像

色彩活跃时反射着火焰

隔着面纱相吻相融 幻景一样穿透大脑

可以从很多角度描绘细微的习惯

体会真实的悲哀

现在我的皮肤粗糙而敏感

现在我企图停止陌生人的喧嚣

阳光贴在玻璃上

麻雀扬起灰尘

我还可以背过手去

空气中横挡着无数折射的光束

像笼中的异兽朴实地露出牙齿

我的裸手抚摸不到一块可供抒情的伤口

被太阳所困

仿佛身披散发锈味的铠甲

轻度腐朽

 

        十

我们曾经一起留在山里

与天空保持距离

某年某月我们曾经是很高兴

凉爽的山林围绕我们的情绪

有一天我们面对生活的一部分

适应短暂的安静

四面的墙壁像是许多年前

我们言语悠闲

在风里微笑

整理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一些古老的真实感受

一些至今想说未说的话

我们在环境中相处

以后也将是前提条件

存在的东西我们闭口不谈

我们休息了

我们在自己的领土上呼吸

我们失望地唱

 

        十一

对生活的解释 一些贡献

有些理念冲破自己的防线

还是清理在艺术与精神之间

表白 表达 表示或是最终表决

你的想象力没有选择

身体持续生长

还有法律因素 悒郁在黑暗的角落

你得抢在人前繁殖

嘲弄智慧和眼泪 占有然后抛弃

更新自己的颜色

原来忘却得很永远

你可以与天气搏斗 你英勇强悍

随时光走动

如果无数的脚印阻碍了梦想

扩张你的乌托邦 像半成品的鸦片

或是祖先口中的污垢

整夜 你醒来多次并扑动着翅膀

与信仰相似

思想几乎渗透到神经

你打开百会穴

除非是虚构

 

        书

 

残酷的沉默

正当透明的黄昏填进我的空档

捕捉窗花玻璃的裂缝和背光的陈设

放开某些情绪 或者干脆被允许

我的兄弟像毛笔般立在一旁

像风的玩具和一些气味

尤其在四面楚歌

在奢侈中

死后的清新感觉

我在那些老树下

时间和鸟一样迅速

 

缓慢的感觉脱离了环境

斜拐地弯过双臂 几秒的路程

呼吸悬在笔尖

词和海棠花的种子

几声沙哑的耳鸣之后有一种无法确定的定义使我贴在自己的身体表面灌输某种存在的概念或者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

和恐惧交涉的结果

以特殊的方式

可意识到的如同贵族的消亡

             

此时无法排除早搏的心理

易碎的善良 敌人落在凌乱的稿纸上

和一些斗争

像一些城市飘出浓烟

一般懒散的猛兽走在烧焦的广场上

  死亡像叶子一般静止在树上

  和垃圾里

那是不加思索的慷慨

空虚受到挤压

思想浸湿了书本

犹如夜间的情欲在妒嫉中舞蹈

敲击缪斯的耳鼓

我笨拙地发现

在距离社会不远之处

 

当我称之为轮廓

每一个细胞伏在神经的纤维上

享受着谷物以及生育的痛苦

可以选择熟悉的时间、地点、人物

猝死在泥地上

仰天平躺 放弃思考

腾出必要的版面

让视线缠绕在关节的骨槽里

我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

步履维艰 仿佛是挣扎在旧报纸上

春天没有改变我的饮食

我的诺言 和窒息在白色帷幕里的习惯

这时把手伸进去

随肌肉一张一合 随之潮湿

 

文字像无数的积木制造了许多的神龛和绝望中扇动的旗帜就像羽毛纷纷坠落在生锈的光束上和破烂的弦外音里这就是表达的特种途径直达深渊或陷井近似使人麻木而且兴奋不已的罂粟也像软体稀释的粘液胶合了每一条思维的裂缝每一个收集雨水的窟窿和一些忘记过去的可怜虫一些长年僵住的足迹道德前卫思想以至使人感觉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坟场与那些骨骼们对话体会他们在祭祀神跳中的诗歌乞灵联想到与现实一起消失的悲痛就像掌握在无数盲人的手中触摸到问题和应时应季而开阖的花朵试图规范一切道理甚至渗透到行为中宛若时高时低的水域以及可能带给我们的一些光芒和虚无

我一直被埋葬在我的躯壳里

我看见我的皱纹像一张网罩在脸的外围

朝任意的方向 在语法中奔走

背叛:不留一丝痕迹

表现我或是我们某种丰富的心情

被遗弃在生活的经验之外

永远的孤立

我示意着如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

空气触摸到后脑

只剩下

被风吹斜的风景

三两人

注视着堆放我手骨的角落

场面近似古画

 

另一半的困惑 在瞳孔里

我的生殖器官像一个圈套

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任何东西

一瞬间思想的动作合乎了逻辑

显得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隐藏着纯私人的叫喊 冰冷的季节

我在过去的一些印象中停止脚步

部分片段终止了东方式的构思

如同严肃的眼睛靠近了谎言

殉道者如此抽象

保持微笑的肌肉以及不被注意的抽搐

保持书面距离

             

我可能重复提问

也可能重复法律可容忍的猥亵举动

表情像是肢离破碎的部首

活着的脸暗藏在面具之后

我机械的手势难以尽兴

保持风度

即使被乱石的噪音击倒

躺在了纪念碑下 尸骨被编上号码

或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

只是我的腹部行走在四维空间

声音失去了知觉

 

顺着腺体潜泳

膨胀的紫罗兰花从细胞中炸出

这种故意的伤害像盲目乐观的寓意

图像被搜索

我在空白的情节中显示英武

一种激情或采用色素决定思想的颜色

一束束幻象发出呻吟

感染到我的肺

时间分批被氧化了

和我的脂肪一样虚弱

我听见人民发出韵律的唠叨

我像禅一样被吸干了血

分析:

血色素过于醒目主要由于隐喻的成分占据了水

份的空间导致轻度虚妄的渴求也是伪传统行为表现欲思想裸露

症或者维持了简单的生理机能以表明浪漫技巧的真实程度

拟古 切开病体的血管

奇喻 强烈地自我暴破

肌质 扎接动脉或静脉

想象 自动和被动勃起

             

我不想受到气候的诅咒

空荡的荒地上感情夸张了比例

事实上每一个词被净化得失去了醇度

很难保存客观具体的形象

在虚词中承受四面的批评

也许某种绝望像光线般刺出无数透孔

放射 不断地组合成斑斓的色泽

用目光宣布它的画面

在空气中逐渐生长 交配 以及在

    构思中压满果实

我长期拥有了这种人为的生机

随节气变化着 拖延了暧昧的情绪

无论在城市或者乡村

区域是次要的

像从雾气中走出来 四季顿现

             

有时瘫倒在双耳的一侧

错过被假象逮住的诱惑

盘坐或觉得从此浩然独立了

营养耳骨上的菌菇

我在记忆中听见纸页上人类的舞步

那些被践踏的庄稼、贞操和光荣

逃避为自由而死

又可以在任何人之后触摸那些烟酒和毒品

或者根本只有音乐

以及节奏的残骸

             

我从每根树桩的皱皮上剥落

我想

我的手从来没有在乎过

这只是一次机会 更接近真实

每当爱憎的记录浮现出来

事物的结构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与阶级矛盾无关

本来比较简单  手中的笔控制了话题

直到我的手感到被侵犯

与我宾主相称 独树一帜

             

阳光将临了 我察觉到健康的也是琐碎的小动作

自成一体或自上而下地俯瞰

秒针扎在手臂上

和避免欺骗的一丝血迹

没有什么

好奇的抑或不甘的目光折射回转

我的精神就摊在桌面上

很久以来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所以我说:没有什么

这种祭奠还处在睡眠状态

本质上是一个疯狂和虚伪的平衡

我的整个背都贴在地面上

安祥 平息以及不是英文词汇所能达意的

我乌有的时候

我的另一面弹奏着一些片断

 

除此之外

支撑

被体验过的石头

修补死亡的一部分材料

我设下埋伏

调整自然形状

一切目的如此来临

 

正像一种形式被人为地神化也就是异化了结构原理我是否继续这种人格化的抵抗成为一系列体裁的革命者或者说素材成为我肉体的对立面我在光滑的皮肤上滑行一种无休止的惯性

够了

我不再为观念而生活和一些漂亮的责骂声我说出来了因为我加强了这种本能而不是去操纵什么人正如皮囊是会腐朽的这会给一些幻觉带来质疑我不在乎我信以为真了而不是采取非道德的姿态

抽象的赝品

我感到六月的暴力成为风景

和一些椅背

在那些布料上裁剪黑暗的尺寸

是解放我浮肿的双脚的时侯了

与微笑的化身耳鬓厮磨

规定一条中界线

在病态的神侃中保持中立

 

最初的考验无法作数

还是我 自由的诺言像一层体膜

或扮成癫狂的手指

这是艺术的界线

换行

寻找固定的触角 逼近真理

抒情地钉死那些庞大的景色

一模一样的色彩、文字、符号和气场

我透明如褪色的视力

出于礼貌

是的:

和你们保留了同样的称呼

 

    1993年4-5月

 

───────────────────────────

“Om manj padme hum”即藏密六字真言读法。汉化佛教

读法:“唵 嘛 呢 叭 咪 吽”

 

返回